15.喝粥
一股浓烈的烟味钻入常宿的鼻腔，刺鼻的味道让在睡梦中的人猛地张开双眼，常宿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费力地回忆自己回家后的所作所为，有些自我怀疑地自言自语道，“我昨天晚上也没有玩火啊，哪里来的烟味？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在”
常宿提到一个人时的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人影，吓得他一溜烟地从床上爬起，火速朝烟味最浓重的位置跑去，他猝然意识到家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记得商白榆没事就喜欢捣鼓捣鼓食物，如果那个虚拟人相当于第二个商白榆，高中那一次在外面露营，商白榆蹲在小锅玩火的样子他到现在都历历在目，那个虚拟人在他记忆里忆着就跟商白榆不太聪明的样子一模一样，不会是不聪明2号看见厨房，骨子里的dna动了在效仿不聪明1号在厨房捣鼓捣鼓吧。
常宿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惊吓到了，这个想法也太离谱了。
可当他站在厨房前，望着往外冒浓烟中那个若隐若现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也许，他那离谱的想法可能是真的。
“不太聪明2号，你给我出来！”常宿撸起袖子就往浓烟里冲，手疾眼快地一把薅住不太聪明2号的衣领把他从冒着烟的厨房提溜出来，自己进厨房解决浓烟，“你是在炸厨房吗？你要是跟不太聪明1号一样不会做饭但是喜欢玩火，那么请你麻溜地永远离开这里。”
0021等常宿骂完自己的载体，第一时间连忙表达自己的歉意，“抱歉宿主。”
“你跟我到什么歉？如果你跟我道歉是因为你觉得你们系统虚拟出来的东西不太完善什么的，害我有挂掉的可能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把这种东西虚拟出来我也有错，毕竟是按我要求粘贴出来的一个东西。”常宿听到0021跟他的道歉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看着现在冒火的锅底也没有多的心思去细想，一门心思地去解决锅冒火的问题。
“你在干什么？”等到浓烟从厨房的位置散的差不多了，常宿端起灶台上炒菜的锅，自己辨认了一下锅里那一摊不明黑色稠状物，朝厨房外像个小媳妇一样站着的人不可置信问道，“你不会用炒锅在煮粥吧？”
厨房外面的那个人点点头，常宿看着他干净清澈的眼神，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你说他跟商白榆像吧，总有一些点跟商白榆不一样，你说他跟商白榆不一样吧，他做事的方法跟外貌又一模一样。
刚刚被通知修改了他权限，可以在他自己载体里拥有系统工作能力的0021恰好完完整整听见了常宿的心声。
0021有些心虚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装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发誓，当时想到这个馊主意只是想遮掩一下身上的烟味，顺便给常宿做个早餐，但他没想到他会和很多年前一样，掌控不住火焰的大小。
0021的小动作被常宿净收眼底，常宿摇头感叹，你看，习惯也有点像。
“0021，牧母什么时候回来。”常宿盯着锅中的粥犯了难，“还有，你觉得这一摊粥怎么解决？”
“回答宿主，牧母由于从牧引抑那里知道你在家的消息，正在火速往这里赶，距离回牧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个人认为这一锅粥宿主可以用来当作牧难的早餐，等到牧母回家如果看见自己的孩子会自己做早餐，她应该会开心的，会认为牧难长大了对他也会稍微放心，对后期牧难进顾家也会有所帮助，而且牧难在原著中恰好有不会做饭的人设。”
“好主意，可是，这能吃吗？”常宿从厨具里抽出一个汤匙从锅中舀了一勺出来，惊讶发现粥的还是黑米粥，回头朝门外站着的人叫唤道，“过来，你自己煮的粥你自己试试有没有毒。”
“商白榆”听着常宿下达的指令走到常宿身边，乖乖接过常宿递过来的碗，抿了一口下去，他的粥还成，除了颜色深一点味道奇怪以外，其他的都还可以。
“他可以吃东西吗？”常宿看着喝了一口粥脸色毫无起伏变化的试毒人，有些担心地询问着0021。
“宿主把他当成当成裹着人皮的数据就好，也可以把他当作有着人类面容的机器人。”
“这样啊。”常宿拿下站着他旁边的人手上的碗，又重现给他舀了些表层的粥，要他到餐桌那边去后，给自己也添了小半碗才走了过去。
“还是把你当成人算了，至少有点温度，数据听着就很冰冷。”常宿努力过，但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尝试那碗粥，所以他干脆双手抱臂看着吃东西的人自言自语着。
“啊？”“商白榆”抬头，误以为常宿实在跟他说话。
常宿敏锐地捕捉到“商白榆”眼睑下方的黑眼圈，想起0021跟他说过这虚拟的人会听他的指令，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全在这里捣鼓着粥吧？”
“商白榆”肯定不能说出他没睡觉地真相，只能顺着常宿的话往后接，声音小得常宿都差点没听见，“差不多你没让我休息。”
听见否定答案的常宿心中涌起愧疚感，既然都决定把他当人看了也不能辜负人家花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常宿盯着那碗粥看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碗里的粥倒进嘴里。
嗯，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只有糊味。
“商白榆”看常宿盯着碗的时候便隐隐约约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还来不及阻拦，常宿已经一口闷了。
常宿闷完粥抬眸见“商白榆”望着自己，以为他是想要他评价什么，想着小孩子第一次做事情都需要鼓励，装出细细品尝的样子，违心地点点头，“味道挺好的，下次如果你想做饭，你可以叫我来帮你。”
“商白榆”自动翻译了常宿的话。
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
常宿见“商白榆”又低下头，认为是自己说得不够委婉还想继续找补的时候，他听见院子里传来牧母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
常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起身拽住“商白榆”的胳膊想把他藏起来，这么大个人，凭空出现在牧家，肯定会破坏人设跟剧情，要是崩坏了他还怎么结束任务回家？
藏房里？不行，万一牧母要搜他房间怎么办。
常宿在记忆中搜索着牧家最易藏人的位置，听着牧母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也逐渐明显，一下子慌了神。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快快快，下去躲着。”常宿毫不犹豫将“商白榆”往餐桌下面按，这餐桌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长期铺着下垂的长桌布，他就不信牧母如果搜房间能搜到这里来。
等牧母靠近厨房的那一秒，常宿才将“商白榆”塞进桌布下面藏好。
牧母看见穿着整齐的常宿松了一口气，登着她的高跟鞋朝常宿快步走来，仔仔细细将儿子好好检查一番，确定儿子身上没有其他人的信息素后，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但是在这个到处都是监控的牧家里面，她不能将某些东西表现得太明显，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变成责怪，“你这孩子，怎么没贴纱布，你不怕伤口感染发炎吗？”
“妈妈对不起。”常宿听到牧母的训斥迅速低下头，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道歉。
“没有下次了啊。”牧母故作严肃地又训斥了常宿几声，随后从名牌包里拿出打包好的早餐，“饿了吗？”
牧钱宝不让她跟着她孩子一起回家，反而让一个alpha送她被灌了那么多酒的儿子回家，要不是听牧引抑那孩子说他拦了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妈妈，我不饿，早上我自己做了吃的。”常宿从餐桌前挪开一点，露出他座位上的碗。
说实话，牧母听见儿子自己做了早餐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他看见碗里遗留的黑色不明物体以及闻到空气中没有散去的烟味，心情不免五味陈杂。
“我们宿宿长大了啊，真的是不一样，果然是明天就要上班的大孩子了。”牧母将手里的早餐塞进常宿的手里，“早餐要吃好，营养也要均衡所以你就拿着吧，等一下妈妈还要出去，饿了还可以当个零嘴吃。”
她了解她儿子的厨艺，她怕她儿子早上就喝了一些不明液体的东西吃不饱，又不能打击孩子的自尊心，只能扯了一堆理由把这能垫垫肚子的东西送出去。
上班？哦对，明天就是星期一，如果牧母不提他还真忘记了，星期一他要去牧难父亲公司那里报道，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天晚上要找时间充分了解明天他上班跟进项目的资料，那边公司里面的人际关系，以及适合牧难人设要穿的第一天上班的衣物。
“0021，帮我准备一下明天工作的资料。”等牧母上了楼，常宿第一时间将“商白榆”从桌布下面抓了出来，带着“商白榆”溜进他房间时，跟0021交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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