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痛快了，那大家就都别痛快
“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吗？后期店里上了新款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而且你也可以在微信上下单购买，不过我们小本经营，邮费需要自理哦。”
“……不用了，谢谢。”
贺晨非常担心店长一个突发奇想又拉着他推销新的产品，结完账以后不敢再多给其他商品一个眼神，直接两眼平视前方，长腿一迈目不斜视的赶紧离开了这家店。
出了店以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肯定自己被当成了大冤种。但看在那两个宠物造型他实在喜欢的份上，冤就冤了吧，反正出来旅游嘛，开心最重
贺晨的另一大优点就是善于和自己和解，他很快用“来都来了”的这套说辞说服了自己，最后甚至还因为买到了喜欢的东西而有点小开心。
他拿出刚买的东西又仔细看了看，犹豫片刻还是给谢衍拍了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就按手机导航显示的路线去找陈雅清了。
商业街和陈雅清的酒店离得很近，贺晨到了酒店门口才给他打电话。
“抱歉啊，我起床，脸都还没洗。你要不上楼来坐会儿，我这估计还得一会儿呢。”陈雅清也没想到他会比约定的时间早到那么多，在征得黄欣妮同意后，便提出让他直接来房间等自己。
“没关系，是我到早了。”贺晨在大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说：“我就不上去了，你慢慢弄不着急。我就坐在电梯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你一下来就能看到我。”
“那好吧，”陈雅清看了眼房间乱糟糟的摆放，也没强求，“那我尽快，你要无聊的话就先去附近转转，我等下来找你也行。”
“嗯，那我先挂了。”
贺晨挂断电话后，收到了谢衍回给他的讯息，恭维了一下他会买东西之后，便是问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正在和陈雅清逛街。并嘱咐他中午要按时吃饭，注意忌口。
贺晨没想到谢衍回讯息的速度这么快，而且还是一条接着一条，完全不带喘气的。
他看到这些讯息的第一反应是这人真的越来越啰嗦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挺不容易的。在工作这么忙的情况下还得分出时间和他聊天不说，还总要提防着自己背着他出去偷吃。
【你快别再说这事了，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你越说我越想吃。对了，照片里的那个边牧是买来送你的，喜欢吗？】
他想了想，担心谢衍实际觉得这东西幼稚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拒绝，便补充说道：【你要是觉得它们太幼稚，和你平时的风格不太搭，不想要就算了。我其实也可以留着自己用或者送给别人。】
谢衍这次的讯息回复的没有之前那么快，贺晨估摸着他可能是正在忙，也没多想。
但他看到对话框上反复弹出的“正在输入中……”字样时，又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
那字样来回出现几次以后，他终于收到了对面发来的讯息：【我不说了，想要，我很喜欢，你不要送给别人。】
最后似乎还不放心，又强调了一句，【每一个我都非常喜欢，真的。】
他收到消息的一刹那，他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
上次收到他这么简短的回复内容好像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人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但他都只当是体面人展现出来的社交礼仪罢了。
那时的他哪能想到有一天两人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虽说现在这样也有这样的烦恼，但……
“在看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陈雅清刚出电梯就看见贺晨盯着手机屏幕眉眼含笑，面带桃花。
她想起黄欣妮之前和她说的那件事，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没，没什么……”思绪突然被打乱，贺晨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将手机锁屏，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意，“你动作好快啊，我以为还很要等一会儿呢。”
陈雅清眼神微闪，伸手摸了摸额前的碎发，笑着说：“让你上去等你又不愿意，留你一个人在下面干坐着总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随便画了个底妆就着急忙慌的赶下来了。怎么样？看上去是不是没有平时好看？”
贺晨就算再木讷也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他礼貌性的看了陈雅清几眼，淡然一笑道：“当然不会，你这样也很好看。”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客套，陈雅清今天整体的装扮给人一种简单又不失精致的感觉。
上衣是一件石榴红的紧身短款t恤，这颜色衬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是亮得发光。下半身搭配了一条宽松款的高腰牛仔裤，同样也放大的自己腿长的优势。高马尾的发型显得青春而又不失活力。
平心而论，这样的搭配倒是更适合她所说的清淡的妆容。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夸人。”陈雅清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没再追问刚才的事情，“我们走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都可以，你定吧。”贺晨想起来自己还没回谢衍的消息，拿起手机说：“我虽然已经来这里三天了，但是基本没去什么地方。”
“怎么搞的？你不是过来旅游的吗？”陈雅清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在低头看手机，没有看自己，便收回视线轻笑道：“你这算不算是生动诠释了一把当代年轻人旅游现状，酒店里面吃外卖？”
“我也不想，主要是来的第一天就水土不服，出了点小状况。”贺晨笑得有些无奈，谢衍那边在发了一个问号催促之后，见他还是没有回复，便有追发了一条消息：【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正在忙着约会？】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贺晨抬眸看了陈雅清，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回个消息，很快。”
然后不等她开口，就低头给谢衍回了一长串文字：【都说了不是约会。先不和你说了，我们刚碰到，现在马上要出酒店，路上发消息不方便，晚点再和你说。】
然后附赠了一个眨眼卖萌的猫咪表情。
谢衍：“……”
妈的，生气。
谢衍收到贺晨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江铭闵商讨新合作项目的分成比例。
他在贺晨明确表示了自己因为要去“约会”而不能和他聊天之后，心情瞬间由晴转阴。变脸速度之快，把正打算和他讨价还价的江铭闵吓得一跳。
卧槽，他不会是预判了我的预判，知道我要开口抬价了吧？！妈耶……这眼神好吓人啊，他总不至于觉得我要得太多，要和我们终止合作吧！！！
“那个……谢总，价格方面我们好商量，您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随时和我提，我们可以私下再沟通沟通。”
谢衍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老狐狸在想什么。他现在心情差得很，既然他已经不痛快了，那大家就都别痛快。
“江总，我是觉得贵公司的要价实在有点太高了，”他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让江铭闵欲哭无泪，“我看要不再降10个点吧，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大家也都不容易，大家都相互理解一下吧。”
“谢总，你看这事……这事要不再商量一下？”江铭闵直接懵圈。妈的，自己到底哪句话惹得这个祖宗不高兴了？！两人之前合作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啊？！怎么突然就要砍他们公司的预算了？！
难道是因为年初公司犯的那次小失误？不应该啊！那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而且当时也及时补救了。关键是据他所指，谢衍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秋后算账的习惯啊！！
江铭闵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后只能怪到贾淙铭头上。肯定他在接待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甲方爸爸觉得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轻松了，要给他们增加一点难度！
“我们这个季度的预算就只有这些，实在挪不出多得费用给江总了，实在对不住。”
谢衍这个数说的其实比较微妙，既不至于让他无利可图，又不会让他像之前那样赚得轻松愉快。
“冒昧问一句……”江铭闵迟疑了一下，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贵公司以后这块业务的预算一直都是这些吗？”
“那倒不至于，”谢衍心情似乎愉悦了一些，没有再赶尽杀绝，“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季度我们会针对这块的预算进行一个调整，到时候只要贵公司在合作期间不像上次一样出现什么突发事故，后面应该还是会把比例调整回去的。”
“那，那行吧！”江铭闵听到这话思想又活络了几分，他算是明白了，谢衍这是在给自己敲警钟呢。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公司失误在先，于是也咬咬牙就这样答应了，“只是谢总，我们公司规模虽然比不上你们晨曦科技，但毕竟也有这么多员工指着我吃饭呢。这下季度的预算……还是劳烦您高抬贵手，多多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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