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张高阳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惑，应该是不太明白这些问题和自己找贺晨创业有什么关系。
想到贺晨和周锦的关系，他在开口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犹豫，“还在接触，之后会怎么样暂时还没想好……”
“没想好的意思是，创业失败的话，就考虑回家结婚？”
“也，也不是吧……”张高阳的眼神有些闪躲，“我其实没想过和她有什么……不过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家里人应该还会给我介绍新的结婚对象。”
“我明白了，”贺晨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抿了口咖啡，非常不客气的说道：“该了解的我都了解清楚了，我在前面已经说了过了，我对创业这件事情很有兴趣。也正是因为感兴趣所以才会坐在这里和你聊这么久。”
“其次，我会一直逼问你感情上的事情并不是为了替周锦鸣不平，或者说不完全是。虽然我觉得你在这件事上错得非常离谱。但我更多地是想从这件事情上得知你对创业这件事的态度。你说你之所以想要创业是为了要摆脱家里人的控制，但你现在的种种行为都是一边在谋求改变，一边在规避风险。”
贺晨盯着张高阳，平静而残忍的说出张高阳一直在逃避的事实，“你在给自己留退路。我不管你为什么想改变现状，但显然你的态度不够坚决。而创业最怕的就是找你这样的合作伙伴。你前面也说了，这次的启动资金完全是你的私房钱。从我们刚才估算的成本来看，我必然也是需要投入不少的一笔资金的，这笔钱对你这样的家庭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是需要将全部的身家投进去才能凑到的。”
“所以，如果你没有必胜的决心，仅仅只是想尝试一下的话，你可以选择的人很多，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张高阳听完贺晨的一番话后，神色有些黯淡，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确实如贺晨所说，他虽然有心改变，但确实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在来之前，他担心自己和周锦的关系影响到两人的合作。于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万个理由来应对贺晨可能会对他的责难。
结果他怎么也没想到，贺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他的那些小心思无处遁形。
“关于创业的事我想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要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贺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临走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多嘴说了两句：
“另外我觉得你两就这样断了也挺好，就像你说的你们本来也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强求。以我对周锦的了解，他要不了几天就会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所以，如果你一直这样左右摇摆，想一出是一出的话，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他了。”
“……”张高阳一直到贺晨结完账离开都没能缓过神来，比起难堪他现在更多的是感到羞愧。
羞愧之余又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这些年，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在和周锦在一起之前也从来没有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反正他周围也都是像他这样的富二代，自己虽然没多大本事，但胜在有自知之明，不瞎折腾。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要安分守己，好好享受，乖乖听话，这辈子就算不能再上一个阶层，也绝对不会缺吃少喝，安稳顺利地过一辈子绝对不是问题。
但和周锦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感到焦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分手的时候。
因为他没本事，他爸妈甚至都不需要想方设法去针对周锦，直接把他的卡停了就行。
他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分手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这个人。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开始产生了反抗的念头。
不过……想到贺晨刚刚说的话，他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决心还是不够大啊……
离开餐厅的贺晨突然觉得有些烦闷，除了为周锦感到不值，他还不可控制的联想到了他和谢衍的关系。
他们好像要面临的问题更多，也更复杂。分手撕破脸这种事情实在太不体面了，如果他和谢衍真走到了那一天，他只希望大家不要闹的太难看。
反正张高阳的事情闹得他有些不愉快，原本以为的赚钱机会泡汤了不说，还莫名其妙给人当了回人生导师，强行多管闲事了一波。
好在张高阳和周锦两人之间的事情倒是比他想的要简单一些，起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故事，虽然张高阳的操作也很迷惑就是了。
但贺晨的直觉告诉他，要是张高阳真能下定决心改变现状，他感觉这两人应该还有戏。
这样一想，他心情勉强好了一点。
想到早上和谢衍的约定，他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本来贺晨是想说就在他们公司楼下随便找个咖啡店等他下班的，但谢衍死活不同意，软磨硬泡的非要他直接去公司找他。
贺晨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应了下来。挂掉电话后，他看了眼锃亮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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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莘上车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车内挂着的一对毛绒玩具，情侣款，样式可爱，摆放的位置也很显眼，一看就知道不是谢衍平时的风格。
她咬了咬嘴唇，想问，又没有勇气开口。最后只能强忍着妒意提议道：“都快11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吃个中饭再回公司？”
谢衍看了眼时间，确实卡的比较尴尬，沉默了两秒便同意了姜莘的提议。
姜莘见他点头，心中一喜，当即准备给她常去的一家餐厅打了电话订位，“这家法餐厅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菜品非常正宗。大厨都是他专门从当地请来的，你等下一定要好好试试。”
“那就这家吧。”听姜莘这么一说，他突然对家店有了点兴趣。他虽然对吃没什么兴趣，但贺晨有。要是好吃的话，或许可以改天带他来试试。
姜莘当然不知道谢衍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能和心上人一起单独吃顿饭了。
于是快刀斩乱麻，立马给饭店打了电话订好了位置，生怕谢衍突然反悔。
就这样，两人一个抱着拉近彼此距离的目的，一个抱着考察的目的，各怀心思的吃完了这顿饭。
她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谢衍喜好和在生活方面的一些习惯，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心，整顿饭吃下来他的表情都非常严肃和认真，回答她问题的时候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也最终导致她对他的了解始终没能更进一步。
吃过饭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公司。刚一进公司，谢衍就直接把她带到了会议室。
他先是吩咐接待的人准备一些茶水。然后报了几个人名，让接待人员去把刚叫到的人都叫来会议室，一同商议和姜氏合作的事情，“你看还需要哪些部门的人参与，也可以一起叫上。”
“等等，要不我们还是私下先沟通沟通吧，毕竟姜氏现在也只是有这方面的合作意向，具体的方案也都还没出来，没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姜莘讪讪一笑，立马叫住了就要出去组织工作的接待人员，开玩笑，刚刚谢衍说的那些人名，她除了何畅其他的一个也不认识。
这要真把人都叫来了，自己岂不是要当众出洋相。
本来很确定谢衍知道了她真是意图的姜莘，突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和他谈工作的？
谢衍当然知道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这样做无非只是想告诉她两个人之间除了公事没什么别的可聊的。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等待指示的菲娜，“你先去忙吧，人暂时都不用叫了。”
“好的，谢总。”迫于谢衍的气场压迫，菲娜只敢悄悄看了姜莘两眼，就飞快地溜了出去。
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吃瓜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天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谢衍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员工已经在背后激烈的讨论这件事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关心。他看了姜莘一眼，然后让她跟着自己进了办公室。
“门不用关，既然你说姜氏和晨曦科技有合作意向，即便是具体的方案还没出来，大概的方向总该有吧？”谢衍进了办公室以后，就迅速切换到了工作模式，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姜莘准备关门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把门虚掩上了。
她坐到谢衍对面，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非凡，谈起公事看上去格外有魅力的男人，心里的好感度再一次直线上升。
其实在今天之前，姜莘对谢衍的记忆一直都还停留在学生时期，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谢衍回国以后，两人的联系并不多，所以她也很难了解到谢衍工作时候的状态。
唯一一次最接近他工作状态的还是上次来公司找他的那次，然而一想到那次，姜莘的心里就突然拉起了警戒线。
如果说，她之前还只是怀疑谢衍有交往对象了，那么在刚刚上了谢衍的车后，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可能是传言中的那个男人，也可能是其他人，反正谢衍身边现在肯定已经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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